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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出版社谈《大学之理念》

發布人:管理员   發布時間:2012-12-28

        高中毕业后,学生带着极其强烈的求知欲,来到了大学,为将来从事一门职业作好准备,但年轻人还是充满了困惑.大量新的知识蜂拥而来,因此他想知道什么才是当务之急.而专题讲座、学期实习和课程只能帮助他解决部分的难题.说到底,他必须要在讲座、图书馆和研讨会的世界里摸索到适合自己的道路.
        在这个时候,大学生最容易受到一些榜样的影响,因为他们尚未形成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一些观念被慢慢地植入脑海之中.吉尔斯纳这样评价这些所谓的“榜样”:“他们只是狡猾的人用来愚蠢的人不间断地去许下一些虚幻的愿望,却永远无法实现它们.”大学表面是面向一切人开放,但是就本质而言,大学应该只针对那些******的人.作者认为,大学的目标是,帮助年轻一代里面******的学生得到自由的发展.
        但是学生对大学还有更多的期许.固然,他得****一个特殊的领域,得选择一门特定的职业.然而,大学仍以它约定俗成的氛围他展示着所有知识门类的统一性.他留意到这种统一性,盼望体验到它,并盼望由此形成一种有依有据的世界观.他想领略真理,想对世界与人获得清晰的观念.他想窥探那无限的宇宙秩序的整体.而恰巧科学与学问的精髓也在这里:它们正是为了探求与所有的求知世界之总体的联系.
        然而,即便有了这一切,年轻人仍然不会裹足不前.既然已经对行将到来的生活转折有所觉察,年轻人对生命的严肃性就有一种非同寻常的知识.他感到斗志昂扬,感到生活充满了机遇.他意识到,即将到来的生活主要将依靠他自己来应付.他感到他的日常生活,他的每一小时,他的每个生机勃勃的冲动,都是稍纵即逝、举足轻重的.这时候的大学生,容易走向极端,“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有长眠”成了他们的座右铭,他们拼命地榨取每一分钟,妄想阅尽好书,最终,成了彻头彻尾的忙碌主义者.
        可是,一个人在大学期间的设想,能够兑现的是在微乎其微.心血来潮的冲动不能维系多久.对于他想要些什么,他正在做些什么,一个学生或许从头到尾都不堪了了.到头来,他会万年俱灰,无所适从.他会不思进取,自暴自弃.他学习只图考试过关,并且从应试的角度判断所有的知识值不值得学习.他把读书阶段看作是职业生涯前的痛苦煎熬.
        在另一些人看来,掌握基本知识,潜心训练自己的专业技能,未免太过愚笨.另一方面,他起初跃跃欲试的激情已经丧失殆尽,徒然成了口惠而实不至的东西.他在工作上变得懒惰了,想不吃任何苦头,一蹴而就掌握根本的理念,掌握一以贯之的东西,掌握奥妙之所在,在他想来,通过努力所学到的只是琐屑不足道的东西.他觉得,只要读好几本书,就可以开始自己的学术工作.最终,他把全部的心力都浪费到了一点,他企图在那里找到一个醍醐灌顶的精神结构,而不是找到学术工作的方法,他误把教室当成了布道的讲坛.
        如果他运气不错,这个学生或许会单枪匹马走出一条路来,走向一条少有人走的路,在这条路上,他仅仅凭借个人直觉,就可以有所进步并最终达到目的.从这点上,我们可以发现从应试教育中脱颖而出的人基本都有偏执的一面.
        但从根本上来说,不知道路在何方的人最终还是要走弯路大学的本意应该是让学生从少走弯路,在适当的指导下能够往正确的方向上探索,如果想要脱颖而出的人都是那些拥有某种偏执的话,那么上大学还有何意义呢?
        《大学之理念》写于德国二战战败之际,当时的德国大学刚刚经历了最为深重的内外灾难的洗礼,百废待兴.作者雅斯贝尔斯认为,任何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学,都要包含三个互相之间密不可分的方面:学问传授,科学与学术研究,还有创造性的文化生活.最重要的是,大学的自治权——这种自治权甚至得到国家的尊重——是来自一个具有超国家的、普世性特点的不朽理念:学术自由.这是大学所要求的,也是它被赋予的.学术自由是一项特权,它使得传授真理成为一种义不容辞的职责,它使大学可以横眉冷对大学内外一切试图剥夺这项自由的人.
        作者认为的理想大学,第一点就是要服务于科学与学术的,科学表达了人对知识基本的、与生俱来的渴望,是自为的.这种对于知识的渴望本质上要先于所有功利的考虑.因为降低到使用层面的知识就不再是知识的整体了.
        所以,在选教师上,****的科学研究人员同时也应该是首先的教师.也许这个科研人员在教学方法上是不称职的,但是他能够独立地引导学生接触到真实的求知过程,从而也就能够引导学生接触到科学的精神,而不只是接触仅凭借记忆就可以传授的僵死结果.
        然而,科学也有其局限性,除非是在一个假说的框架之内,否则我们不能获得关于真理的具有普遍效力和说服力的知识,而我们知道这些假说又具有相对效力.
        大学不仅仅需要自然科学,人文学科在对塑造大学的文化中起到了同样重要的作用.人文学科在教育上是有价值的,因为它们允若了一种对人类历史实质的领悟,一种对传统的参与,一种对人类潜能之广阔性的认识.遗憾的是,一种出于双方共同的教化目的而将人文主义与自然科学的现实主义融会贯通的教育理念在我国仍未实现.
        大学(universitas)的最初含义——教师与学生的共同体——与它作为所有学科的统一体的含义同等重要.这个理念要求交流的存在,不仅要有不同学科层次上的交流,而且要有不同个人层次上的交流.大学应该给学者们提供条件,让他们可以直接交流,这种交流必须是苏格拉底式的:提出问题,以便人们达到对自己和他人清晰的认识.并且,这种交流不必承担任何现实的结论.大学所认可的只是对于承担真理的责任.
        尽管这本书写的年代久远,但是仍具有很强的指导意义,归根结底,还是自由意志的问题,如果大学的自由意志无法超越政治形态,并且被恰当的使用,那么大学生仍然将在原罪中堕落.